小雨傘跟著先生移民去擴張事業五年了. 有一天回家, 信箱中有張她寄來的明信片.
她先生參加商展, 她帶著兩個孩子去附近觀光. 明信片背面是當地名勝, 山上一座巨大基督像. 正面簡單寫著她們跟著爸爸旅行, 白天參觀了許多地方, 一切都好.
末尾沒有署名, 只畫了朵玫瑰花跟一罐蜂蜜.
小雨傘跟我的關係有一點難以形容. 我有一次說, 就算哪天我把我們之間的事寫來爆料, 也沒人會想看. 她先生那時已經在商界嶄露頭角, 免不了接受專訪時也跟著出現在家庭特寫中.
小雨傘只跟我笑笑: 哪天你真寫了 kiss and tell, 我一定當你的唯一讀者.
幾年前小雨傘跟我見面, 問我能不能跟她試一種玩具. 她神祕兮兮, 我本來以為是想找朋友市場調查父母會不會買他們做的兒童玩具. 到了旅館, 她從包包拿出一個肛塞. 我忍住不笑, 把她所說玩具接手過來.
"你不要笑啦. "
"我沒有嘛. " 我說. 我知道, 我可能還是一抹賊笑露了餡.
"你這樣害我很不好意思. "
"好啦我知道. 妳早說嘛, 這有什麼大不了的. "
"你有用過嗎? "
"妳覺得呢, 這東西對一個喜歡男生的人來說, 很正常啊. "
我們開始脫身上衣服. 寬衣解帶的時間緩和了進旅館房間後的尷尬. 那是個上班日的傍晚. 我那天正好不需要跟任何顧客開會, 於是難得上了一天不穿西裝便服日的班, 穿著牛仔褲運動鞋和連帽套頭上衣. 小雨傘很巧地也穿著牛仔褲平底鞋, 薄外套裡面一件深藍色 T 恤, 白色蕾絲邊胸罩.
"要不要就脫到剩上衣. "
"好啊. " 我說.
我們光著下半身擁抱親吻. 很久沒跟她接吻了有一種不熟悉感, 一邊親嘴一邊用手撫摸她脫下胸罩後不大的乳房. 她一開始胸前都是雞皮疙瘩, 也許很久沒這樣被撫摸了? 慢慢她身體熱了起來, 手也就伸到了我下面, 把我的包皮退到後頭, 用手指沾了點她的口水, 在我的龜頭上畫圓.
"接下來跟我講怎麼玩吧. " 她在玩了玩我勃起的陰莖沒多久後說.
"讓我洗一下下面. "
我去浴室清洗下半身, 然後就躺到床上. 她從背包裡拿出肛交用的潤滑劑, 一臉尷尬地看著我.
"哇, 我很多年沒看過這包裝了. " 我說. 那是很老的金屬管包裝, 管口還有金屬箔, 要用蓋子另一頭的刺一個洞, 才能擠出來的潤滑劑.
"這我很久很久以前買的, 終於有機會用了..." 她還是一臉尷尬地說.
"那好啊, 我很懷念這個包裝. "
她用手指沾了些潤滑劑, 往我肛門塗去.
"玩具上面也要塗. "
"準備好了, 那我要進來了. "
"進來吧. "
我躺在枕頭上, 屁股後也墊了塊枕頭, 讓我彎著腿就可以抬高臀部. 小雨傘一開始先是坐在床尾一側, 小心翼翼將肛塞往我肛門裡塞進去. 她看著我的勃起隨著肛塞的深入而顫動, 偶爾也用手玩弄了一下.
"我想這樣插人很久了. "
我點點頭, 看著小雨傘專注看著我, 玩弄我陰莖的表情.
"接下來怎麼玩好? "
"妳爬上來, 屁股朝我. "
小雨傘聽懂我的意思, 讓我繼續躺著. 她用左臂跟雙腿支撐自己, 用右手繼續把玩缸塞. 她的陰戶相當濕潤, 我用手摸了摸她的陰蒂.
"舔我. "
小雨傘慢慢用嘴含住我的陰莖, 輕輕地在她嘴裡移動. 我的陰莖仍隨著她的肛塞抽插而抖動. 她偶爾使勁往深處塞, 我的陰莖大概在她的嘴裡腫脹, 她偶爾得抽出嘴裡再放回去. 我則輕輕撫摸她的陰戶周圍, 緩緩刺激陰蒂, 然後用食指緩緩深入她的陰道.
"嗯, 嗯..." 因為含著陰莖, 她的呻吟有如一邊吃東西一邊講話, 含糊不清.
"小雨傘, 準備好. "
我用雙手抓著她的臀部, 然後抬高我的頭讓我可以湊近她的陰戶. 小雨傘顯然沒料到我會這樣湊近, 突然大叫一聲. 她肛塞的抽動速度加快, 我也動起舌頭摩擦她的陰蒂.
"啊, 啊, 太刺激, 太刺激. "
"不要停, 插我. "
"啊, 啊, 我要插你, 我要插你..."
"小雨傘, 我要來了. "
"來吧, 射在我嘴裡. "
小雨傘的陰戶已經濕潤了我滿嘴, 她加快了她口交的速度, 我的陰莖在肛塞跟她豐厚雙唇的滑動中, 很快來到了高潮.
"我來了, 我來了..."
我將整個臉湊到她的陰戶前, 難以控制自己.
小雨傘把我的精液全都吃下去了.
我們在旅館附近找了間小連鎖餐館吃晚飯, 粗食小菜, 說實在已經不再會是她這個階段的女性會去的餐館, 但她接受我的提議. "很久沒去了, 很像學生時代的事. " 她說.
"怎麼會想約我玩這個? "
她作勢要我小聲點, 左顧右盼後說, "我跟我先生提議過, 被他直接拒絕. "
"最近的事情? "
"結婚後沒多久, 還沒小孩之前的事情. "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 我突然懂那管潤滑劑的包裝是怎麼回事.
"我知道. "
小雨傘隱晦地說, 她第一次跟她先生提的時候, 她先生的反應是 "有點變態" , 但沒什麼大不了的. 隔了幾年她偶然提起, 出發角度是他們夫妻多年, 有了孩子之後兩人事業都更忙碌, 性生活越來越行禮如儀, 她想要增加一點情趣.
"結果你知道他怎麼說? 他說我們都這個地位的人了, 玩這種不體面. "
"什麼啊. "
"幹他媽的兩人床上的事情又不給別人看, 有什麼體面不體面的. "
"喔妳口氣很兇喔. " 我平心靜氣地講.
"我知道. 我也知道你不會說我好或不好, 所以我才會跟你說這個. "
"我問妳, 妳是不是覺得妳先生把體面當作是一種高尚的價值? "
"唯一的價值. 跟他在一起這麼多年, 我覺得他那對高尚的追求, 已經漸漸侵蝕他身旁的每一個人, 我覺得我快要被那樣的高尚腐化了. "
"我想我懂. "
"我知道你懂. "
小雨傘跟我學生時代有短暫交集. 她那時已經教了幾年書, 回鍋念研究所, 原本的計畫是畢業後繼續教書, 靠著墊高學歷多領點薪水. 她畢業後沒多久認識她現在的先生, 於是放下教職幫繼承家業的先生打點幕後各種生活瑣碎.
我們畢業後大概每一兩年見次面, 有時上床有時沒有. 我開玩笑說她跟著最不可能當她砲友的人在一起. "說砲友很難聽啦. " 她說. "也許你是眾人理想中的閨中密友. 玫瑰的瑰, 蜂蜜的蜜. "
"我覺得烏龜的龜比較接近. "
"你看. 你覺得我先生怎麼會懂這個. "
但我們這樣的關係並不是完全沒有緊張. 我還記得她生完孩子後隔兩年約我見面了兩三次, 那時她先生成功將家族企業轉型, 長時間飛其他國家募資. 我跟她說, 我大概犧牲了去找其他小男生的機會來陪她.
那句話顯然傷害她也傷害我們的關係很深, 她很長一段時間沒跟我聯絡, 隔了很多年她才又打電話給我.
"你沒進來沒有關係? " 我們離開餐館, 她在商業區小吃街的路上問我.
"有點懷念, 但今天這樣很刺激. "
那是實話. 確實過去小雨傘給了我很多的滿足. 也許那是一種深植在男性生物性裡的東西, 說是生殖的渴望也未可知. 我還記得有那麼一年小雨傘叫我先去驗血, 我在電話裡說我已經一整年沒有跟別人有身體接觸了要我做這個幹嘛, 結果後來見面, 她要我不戴套子射精在她身體裡, 那次的刺激讓我久久回味不能自已.
我們通常點到為止. 這樣的關係甚至連說 "可遇不可求" 也許都不是正確的描述, 因為 "不可求" 總有個暗暗的假設, 說這樣的關係是有人渴望的. 但是哪有喜歡男生的人會說跟自己研究所女性同學一兩年一次的身體接觸是他渴求的?
我是看了商業雜誌才知道小雨傘舉家移民的, 那已經是肛塞之後好久的事.
小雨傘跟我講過許多. 對她來說慾望不是盲目牽引她的動力, 但是在她不驚人外貌下, 她畢竟還是有慾望的人.
"但是這些都越來越不能講. "
"對. "
"妳知道, 我是不可能真的去寫什麼爆料書籍的啦. "
"為什麼? "
"我對一個不能講這些事情的世界真的一點興趣都沒有. "
"我懂. 也許因為這樣我們才會是朋友. "
我不知道以後還見不見得到小雨傘, 但我想我們講過的事情並沒有什麼改變. 玫瑰與花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