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雷
"我不知道... 我不像你出身不錯家庭, 然後跟有權勢的人結婚. 我們都這樣一把年紀了, 你看看我這麼久以來還是一個人... 我不知道. 每個人手上的牌都不一樣. 我只知道, 小雷, 我曾經很喜歡你, 現在我一樣還是很喜歡你. 當你曾經喜歡的人多年後來找你, 要託付你一件重要的事, 還願意一起跟你脫光光的, 你會怎麼做? 我很珍惜今天跟你相處, 我想我會記得一輩子. "
幾個月前我從朋友那邊輾轉得知, 小雷離婚了.
"這對夫夫終於還是離婚了啊. " 我的一些朋友得知消息後, 在聊天群組中私下叫好.
"聽說夫家給了一筆錢, 但是沒有拿到小孩撫養權. " 其中一個人說.
"真的假的? " 有人問.
"Well, 我有律師朋友他事務所辦了他們爭撫養權的案, 但他只能跟我講這麼多. "
在那之前不久, 小雷跟我見過一面.
我們約在大學附近一家學生咖啡店見面. 我對他主動提議約這樣地方有些意外. 我提前到了店裡, 等了大概二十分鐘後, 看到一台超級跑車停在咖啡店斜對面的收費停車格, 然後小雷走了下來.
"好久不見. "
"學長, 好久不見. "
"你叫我學長啊... 那我還是可以叫你小雷嗎? "
"可以. "
"突然約個很多年沒見面的人出來, 你一定有重要的事情要講. "
"嗯. "
"你看起來有心事? "
"我們換個地方講. 你開車? "
"我開車. "
"找間旅館好嗎? "
"喔... 是這樣嗎? "
"你答應我不跟任何人講. "
"我能跟誰講呢? "
"學長你還記得這家咖啡店? "
"我記得. 我跟你來過. "
"那你還記得這家店廚房後面有個出口? "
"記得. "
"你可以開車接我? "
"我了解了. 那十分鐘後在後門見. "
"我去點杯咖啡喝. " 小雷說.
小雷是他大學時的名字, 後來他改稱小凌. 我猜想他先生一定不知道他大學時的稱呼. 我是小雷剛進大學時, 他那眾多追求者的其中一位. 我比他大三屆, 約了他出來幾次. 有一次, 我和他約在這家咖啡店見面, 還跟他熱衷介紹當時才剛開始流行的各種義式咖啡. 結果服務生端咖啡上來時, 說了聲 "啊, 小雷, 好久不見? " 然後我才知道原來小雷高中時有一年暑假在那裡打過工, 我當時只覺得滿臉通紅.
但也因為這樣, 才知道那家咖啡店有個通往窄巷的出口.
我照約定時間, 把我的二十年老車開進窄巷. 初春的午後, 天氣還很冷. 小雷穿著運動褲, 上半身一件牛津式襯衫套針織毛衣, 背後背著網球拍跟一個運動肩包, 腳著一雙淺褐色毛襪跟一雙羊毛球鞋. 我猜他也許一直還有去大學旁邊的網球場練球? 我沒多問, 讓小雷上了車.
"一定是什麼很重要的事情吧. " 我說.
"對... 我跟你先去旅館好嗎? "
"有必要這樣嗎? "
"我覺得好像要..."
"小雷, 沒有也沒有關係. 我願意聽你說. "
"但我覺得好像應該給你一點什麼. "
"你都不怕我事後去跟記者講? "
"啊, 這個... 學長, 其實我本來並不想找你說這個的. 你還記得八雲? "
"我記得啊. " 八雲是小我一屆的網球社社長, 小雷追他追了很久.
"我去了他家一趟, 想跟他說這些事情..."
"但是? "
"他完事後跟我說: 大小姐, 你都讓我射完了, 我還要聽你講什麼? 然後他要脅把我們上床的事情去跟我們認識的小報記者講..."
"唔, 這不太好..."
"我好像越挖越大洞. "
"那你就相信我? "
"我不知道. 也許我只剩下像你這樣還在開老車的人可以相信. "
"喔. 哈哈. "
小雷跟我說話一向這樣. 我追了他一個學期, 無疾而終, 連一次手都沒有牽到. 我還記得為了送他生日禮物, 存了一陣子打工錢, 買了隻手錶給他. 他輕輕親了下我的臉頰, 然後那天晚上跟朋友聚餐的時候, 說有人送給他一隻百貨公司在打七折的運動錶, 讓我那天晚上難過了好久.
此時小雷在我車上, 變成我的乘客. 我大概猜得出來他想要跟我講哪些事, 也大概猜得到為什麼要搞這種我看來其實荒唐至極的神秘, 但又不好說什麼. 八雲中年發福, 我怎麼也沒料想他會這樣要脅人家. 我實在很想倒抽口氣, 但此時我只能顧好專心開車.
我把車開上高架橋, 然後又從一個市區的交流道下來, 緊鄰的路口一右轉就是一個巷子, 巷子跟一間便宜商務汽車旅館的車道相連, 這大概是我所能想出來的極限了.
"我都不知道有這樣的地方. " 小雷說.
在這一刻, 小雷在我面前脫到剩下運動短褲跟襪子. 他保養得非常好. 我們當然都已經不是大學生了, 但我看得出來, 他一半天生麗質, 一半是豪門待他不薄, 那是一種有錢人的膚色跟味道, 養尊處優的膚色跟味道.
"我跟你說, 我這些年就是這樣, 標準中年大叔. " 我跟他說.
"沒關係啊. 我可以閉著眼睛... 要不然你上衣穿著好了. " 小雷笑笑說.
我對這天上掉下來的上床機會, 其實沒什麼特別的想法. 因為他跟我講了八雲跟他上床後發生的事, 讓我覺得這其中有許多的悲傷. 我大學時曾經朝思暮想的對象, 現在光著上半身在我面前, 主動要我跟他性交. 我的心情複雜, 但又確實很想好好抱著他.
我照他說的, 把 T 恤留在身上, 然後把下半身脫光.
"幹我. " 小雷閉起眼睛說.
"我想先親你一下. "
"好. "
我捧著小雷的臉, 輕輕吻了他薄薄的雙唇, 然後我環抱著他光滑的上半身, 一邊輕輕摸著他的頭髮. 我赤裸的下半身與他的運動褲接觸, 慢慢感受到了他的勃起.
"小雷, 我大學時一邊打手槍, 一邊幻想跟你上床. " 我在他耳朵旁悄悄的講.
小雷喘了口氣.
小雷光滑的上半身慢慢熱了起來, 我作勢要他倒到床上. 他的雙腿相當光滑, 幾乎沒有一點毛髮. 我爬到他的身上摩擦, 舔了舔他的乳頭跟乾淨的肚臍. 他幾乎完全如我年輕時的想像: 我真的跟我性幻想的學弟上了床.
我在他身上親吻了很久, 他偶爾用手湊過來套套我的陰莖, 然後又把手放了回去. 說真的, 就算只到這樣, 我自己打手槍出來, 我也已經覺得滿足了.
"不要停. Fuck me."
"小雷..."
"我很久沒有被人要了. Fuck me."
我對於做愛講粗話, 其實是有一點反彈的. 也許年輕的時候互相狂野, 爆點粗口有如添加香辛料, 但是小雷這句話讓我感覺到的是悲傷.
"Fuck me. Pity fuck me. Fuck me." 我一邊輕輕用臉頰滾在他運動褲的突起上, 他一邊這樣跟我說.
"想要我? "
"學長, fuck me. 我很久沒被人疼愛了, I want you. Fuck me."
小雷的肛門跟他的雙腿一樣幾乎沒什麼毛髮. 我知道他天生麗質, 但是他的菊花門真是我看過最秀氣的, 真的跟一線影星十八, 九歲的出道作特寫一樣, 而在我面前的小雷跟我一樣是兩個不折不扣的中年人. 我舔了舔他洗得香香的肛門, 一邊想起了 T 恤下我開始有許多雀斑的上臂.
旅館有供應潤滑劑跟保險套. 小雷此時躺在床上已經全身赤條條, 因為體溫升高他那古銅膚色現在多了一層潤紅. 他在讓我親吻幾個親密點的時候, 興奮呻吟, 偶爾雙手緊緊環抱我依然穿著 T 恤的上半身. 我偶爾朝他看了一眼, 而他從來沒有一刻張開過他的眼睛.
"小雷, 我要進來了. "
"學長, 進來吧. "
和自己的性幻想對象上床, 我有一瞬間想起我大學自己一人在宿舍時在想像的景象. 我常常反覆想著把陰莖放進小雷身體的那一瞬間, 幻想著我們在那一刻的結合或許讓我們之間所有的差別跟隔閡都消失. 另外一方面, 那也許也是一種征服: 我這下層中產階級的小孩, 進入了這位高貴小王子的身軀, 或許還能把我的精液留在他的身體裡面, 讓精液也跟著變高貴起來. 我還記得我經常脫光在床上, 想著那進入的瞬間, 然後放任自己的陰莖噴出一注又一注的精液在我的肚子上. 我常常拿著衛生紙擦完就倒頭去睡. 一直到很後來很後來, 我才終於明白同寢室室友常常在冬天一早問我能不能開窗, 讓寢室室內透點氣, 是怎麼一回事.
我竊笑. 也許那短暫的思緒, 讓我沒在進入小雷身體的那一瞬間就射精出來, 如我大學時的性幻想那般. 小雷沒有毛髮的小腿在我肩膀上摩擦相當舒服, 而我都活到這年紀, 也知道何時該調息呼吸, 讓陰莖的興奮維持更久一些.
我摸了摸小雷的短髮, 感覺有些不捨.
"小雷, 我喜歡你. "
"學長 fuck me."
"小雷, 我想溫柔地親親你. "
"學長 fuck me."
"讓我親親你. "
小雷一開始有些抗拒, 後來慢慢地讓我與他深吻. 那是我突來的靈感: 我們雙唇相接, 小雷就不會一直講粗話了.
我用舌頭試探他的舌尖, 一邊加快我在他身體裡抽插的速度. 我慢慢覺得身體熱了起來, 額頭上滴出汗珠.
小雷讓我放開了雙唇, 開始加速呻吟. 他那呻吟是我年輕時聽聞過, 某一類型嬌滴的男孩子會有的呻吟聲.
我知道他快來了, 我用左手支撐自己身體, 然後把右手往我腹間伸去. 小雷的腹部已經因為汗水而相當濕潤. 我摸了摸他的肚子, 然後用手輕輕套住他沒有割包皮的陰莖.
"小雷, 我喜歡你, 我們一起來. "
"嗯. "
我開始衝刺.
"嗯. 啊. 嗯... 啊... 我好怕... 我好怕... 快來了, 快來了, 嗯, 嗯, 嗯, 啊..."
我感覺到小雷的肛門一陣收縮, 他的陰莖噴出了一道道細細的白色噴泉, 我把右手湊到他臉頰, 一邊輕輕摸著他的臉, 一邊把我的全部也都射了出來給他.
"小雷, 我喜歡你..."
我們在床上躺了很久才起身. 我在拔下自己的保險套前, 用右手沾了沾他射滿精液的胸膛跟浸滿精液的肚臍眼. 我躺在床上, 任自己套著保險套的陰莖漸漸變軟. 我偷偷瞄了一眼小雷. 他仍舊閉著雙眼. 我突然覺得這是我最後的機會, 於是趁這時把右手湊到自己嘴邊, 我舔了舔我拇指和食指上的精液. 那是小雷的精液. 然後我吸了吸自己的兩個指頭, 想要記得那個滋味: 那是我年輕時曾經天天想像的青春美好的味道.
"我要起來了. " 我轉過頭, 小雷張開了眼睛跟我說.
我知道這個夢結束了.
載他回去的路上, 小雷跟我講的事情, 不出我意料. 他跟這位豪門三代結婚後, 先生與他距離漸遠. 他知道他結婚是件大事: 他們高調舉行婚禮, 辦了結婚證件, 然後小雷幫先生打點與社交名流往來, 還幫先生主持基金會.
然而我們這些大學時代的朋友都知道, 他先生家族始終支持的都是最極端的政治人物. 他先生的母親是知名大財團二代, 多年來永遠公開反對男人與男人結婚. 他母親還當過一所私立中學董事, 當時要脅董事會在畢業前要兩個從高中一年級就在一起的班對各自轉學, 活生生拆散這對情侶. 其中一個小男生自殺未遂, 弄成重傷殘疾, 這件事悲劇收場, 還鬧了一陣子的新聞.
那為什麼自己兒子就沒有問題? "豪門的規則: 只有我們幫你們這些賤民訂規則, 沒有你們幫我們訂規則這種事. " 小雷在車上冷冷地這樣說, 讓我不禁打了個寒顫.
那基金會呢? 他先生的母親大人都沒說半句話? "誰知道, 他媽媽也許希望他兒子的另一半開心, 而且他自己也說了, 這個基金會可以沖淡他們家族的極端色彩. "
於是我突然懂他們基金會常常邀請我們大學時代的朋友們去演講辦活動, 是怎麼回事.
"但是小雷... 你找我出來, 不是只是講這些的, 對吧? "
"找個地方停車, 我想請你幫我看個東西. "
我們在下午車潮漸起的主要幹道上, 找了個臨時停車位停了下來.
"我們有兩個小孩, 都代理孕母生的. 他似乎是為了盡義務, 然後他媽媽堅持要我們飛一趟東歐, 不可以找東南亞的. " 他說.
"Ok? "
"但我發現我喜歡小孩. 我喜歡帶他們出去玩, 喜歡看著他們自由自在. "
"很辛苦吧. "
"還好. 我們有保姆. "
"那聽起來你得到了養小孩的好處, 又不需要付出什麼勞力, 好像不錯啊. "
"但是最近我先生常常帶小孩去找某個明星玩. "
"女的? "
"對. "
小雷拿出他的手機, 給我看他先生最近公開行程的 IG 貼圖.
"這是最近一個慈善活動的行程, 那女明星貼他貼得很緊. "
"你不放心? "
小雷給我看另一個私密帳號的影片. "注意看. "
影片中, 兩個小孩看到女明星, 一湧而上. 看似瘦弱的女明星毫不費力地抱起老大, 親了親臉頰後放了下來, 又抱起老二玩好高好高的遊戲.
他先生在旁邊說: "怎麼樣, 你們要不要叫她乾媽? "
"乾媽~乾媽~" 已經會講話的老大反覆著他爸爸的話.
"我害怕. "
"我懂了. "
小雷想要知道他先生到底是不是轉身投靠女人懷抱. 他讓我把他手機借過去, 仔細端詳他手機裡的 IG 貼圖.
"小雷, 這張照片有沒有高解析度的? " 我問.
"要幹嘛? "
"你讓我看一個東西. "
"喔, 這一張啊, 我先生有上傳到他雲端相簿裡, 你讓我找找. "
我看完大圖後, 我把他手機放在儀表板上. 我長嘆了一口氣.
"小雷. "
"你覺得? "
"不是女明星. 是女明星的助理. "
"啊? "
"我問你, 你手上帶什麼手錶. "
"百達翡麗. "
"我知道你從以前就喜歡名錶. 你知道百達翡麗廣告怎麼說的. "
"沒有人真正擁有百達翡麗, 只不過為下一代保管而已? "
"你看一下你先生跟女明星一個月前出遊的照片, 跟最近這兩天的. "
"我看看... 跟我說差別? "
我把他手機接手過來.
"女明星的助理, 一直以來都戴著普通的智慧手錶. 然後我看到這張. "
那女明星的助理, 遠遠站在背景, 用手托著腮幫, 她的左手戴著一隻百達翡麗的女錶.
"幹那跟我先生手上戴的是同一款的對錶! "
"你的不是? "
"我的是他另外買給我的..."
"小雷..."
"Fuck. Fuck. Fuck!!!"
我試圖安慰倒在乘客座前的小雷, 他放聲大哭, 哭了很久很久.
我們無目的地在市區繞了一大段時間.
"我該回去了. "
"不好意思, 幫不上什麼忙. "
"你的確是幫不了什麼忙. "
我們在回大學校區前的一個紅綠燈停了下來. 再過幾個路口就到咖啡店了.
"學長. "
"嗯? "
"你剛剛是不是在吃我的精液. "
"啊. 哈哈. " 我尷尬地笑了出來. "我以為你眼睛閉緊緊的. "
"我猜的. 你吸指頭吸出啾啾聲. 我在想那大概只能是我的精液了. "
"哈哈哈哈. 好尷尬喔. "
"... 為什麼? "
"因為我很珍惜. "
"珍惜什麼? "
"珍惜你給我的相處時間. "
"喔. "
"小雷. 謝謝你跟我講這些. 我很抱歉我幫不上什麼忙, 也就只能聽你說. 但我知道你不是會隨便找人的. " 最後那句話當然不完全真確, 不然就不會有識人不明找八雲那樣的事, 但我還是表達了我想說的意思.
"為什麼你都這麼無所謂? "
"小雷, 你要說的意思是, 為什麼我可以這樣看待事情? "
"對. "
"我不知道... 我不像你出身不錯家庭, 然後跟有權勢的人結婚. 我們都這樣一把年紀了, 你看看我這麼久以來還是一個人... 我不知道. 每個人手上的牌都不一樣. 我只知道, 小雷, 我曾經很喜歡你, 現在我一樣還是很喜歡你. 當你曾經喜歡的人多年後來找你, 要託付你一件重要的事, 還願意一起跟你脫光光的, 你會怎麼做? 我很珍惜今天跟你相處, 我想我會記得一輩子. "
"而且你還吃了我的精液. "
"對. 那個我也會記得一輩子. " 我看他似乎放鬆了些, 我也笑了出來.
"到巷子放我下來. "
"有錢人家的問題對嗎. "
"對, 我猜他家應該有在打聽什麼. "
"好吧, 你這咖啡喝得還真久. "
"我曾經在這邊打過工啊. "
"也對. 小雷... 我是說, 小凌. "
"啊? "
"Good luck."
"謝謝. "
我看著小雷身著針織毛衣, 穿著運動短褲, 背著運動肩包的背影, 從咖啡店後門走了進去, 於是我重新啟動車子, 回到春日黃昏的車潮裡.
我後來在聊天群組看到, 小雷--讓我改稱他小凌吧--辭去了基金會的工作. 我不知道他去了哪裡, 也沒心思去打聽.
倒是, 又過了幾個月, 聊天群組一個朋友說, 他們窮哈哈辦了多年的社團法人, 突然收了一大筆匿名捐款. "我們這樣可以幫很多人法律救濟, 讓更多人可以收養. " 朋友說.
"沒有署名? 這樣不會有問題? " 有人問.
"這要問我們律師... 最妙的是, 除了捐款, 我們最近還收到了一個匿名包裹, 說要捐贈給我們. "
"裡面是什麼? "
"一隻名牌手錶. "
"真的假的? 你們打算怎麼處理? "
"一樣要問律師, 很傷腦筋..."
"什麼牌子的手錶? " 我難得發言.
"百達翡麗. 男錶, 好像還曾經上過拍賣會的, 應該不便宜..."
"嗯, 你還是去問律師, 不過, 如果你們律師說沒問題, 就把那錶拿去拍了吧. " 我說.
"我想捐錶的人一定希望你們這麼用的. " 我補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