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T 部門筆記

"就好奇. 在前個學校代課的時候, 有一次下課完又回教室拿忘在桌上的筆記本, 一群男生嚇了一跳鳥獸散. 我雖然一心只想著拿筆記本, 還是被我聽到進門前的幾句話, 像是想靠在牆上親我..."

這個月事情多, 講一件朋友轉述的事:

朋友在某個私立中學的國中部當流浪教師. 教師辦公室的一角是學校 IT 部門主管的位置. 說是學校 IT 部門, 其實就是學校 IT, 上至校長電子郵件不通, 下至哪個名師需要開個學生共同筆記本讓家長覺得高額學費付得值得（我們學校讓學生走在資訊教育前端喔, 之類的）, 於是在學校主機上自己架個共同編輯系統之類的, 簡單說就是打雜.

IT 部門主管是個留短髮, 男裝打扮的帥氣拉子. 因為不是學校老師, 這位拉子不需要和學生打交道. 即使如此, 學生都知道她, 閒言閒語也從來都不少. 朋友聳聳肩說: 小男生就是這樣, 不會因為時代進步了, 新聞不再稱呼我們變態了, 而有所改變. 而且, 其實保守家長多的是.

朋友說她在辦公室裡總愛多看這位 IT 部門主管幾眼. 說不上是愛慕, 更何況流浪教師一學期一聘, 這種狀態的人生很難對未來有什麼想像.

結果有一天, 當教室只剩她們兩人的時候, IT 主管叫了她一聲: "某某, 有件事情不知道方不方便跟妳講. "

"怎麼? " 朋友對從不跟她打招呼的 IT 主管突然跟她講話, 有些意外.

"我不小心撞見妳代課國文那班的男生, 有幾個開了個私人群組, 在講妳的事情. "

"怎麼了? 我的教學有什麼問題嗎. "

"不是. 妳也許知道, 這個年紀的國中生..."

"喔喔, 那我知道了. " 我朋友說她大笑.

"有點噁心. " IT 主管這樣說.

"哎呀, 我知道妳的意思. "

"我希望妳不會介意我跟妳講這個. "

"一點都不會啊. 倒是, 他們都講些什麼啊? "

"妳問這個做什麼? "

"就好奇. 在前個學校代課的時候, 有一次下課完又回教室拿忘在桌上的筆記本, 一群男生嚇了一跳鳥獸散. 我雖然一心只想著拿筆記本, 還是被我聽到進門前的幾句話, 像是想靠在牆上親我..."

"這些臭男生在私人群組裡寫得比這個露骨. "

"我不難想像. "

"老實說我不應該跟妳多講, 這些臭男生精蟲充腦, 不知道私人群組學校的 IT 看得到. 另一方面我也為難, 因為有的寫得太誇張, 如果是貼在公共論壇, 早就應該叫訓導處或家長處理. "

"那妳什麼要跟我講這個. "

"這... 也許我擔心妳. "

"哈哈, 這妳就不要擔心了. 我也出社會這麼久, 看過許多男人行徑. 國中生的段數不高. "

"總還是小心一點好, 現在小孩很會用網路. "

"我懂妳的意思. "

朋友跟我講這事的時候, 她已經離開那所私校很久了. 即使如此, 我還是可以感受到那其中的一點淡淡情愫.

倒是, 我朋友後來真的說服了 IT 主管, 私下跟她分享那些國中男生的性幻想. 一開始, 她們只是在辦公室四下無人時讀. 後來, 我朋友索性邀 IT 主管回她住所, 以便放開來仔細欣賞. 我也許只能說, 我朋友出社會多年, 仍然一頭秀麗長髮, 戴副有一點書呆的眼鏡, 穿著其實已經不太適合保守教師典型的花裙. 也許因為這樣, 她變成了那群小男生發揮想像的題材.

我忍不住好奇問她: 那妳們看他們的文字幹嘛?

她回答的乾脆: 她要那 IT 主管照著她們看到的文字, 在她身上翻滾.

我差點把我在喝的咖啡噴出來.

"所以妳們把那幾個臭男生對妳的性幻想文字, 當做妳們的催情材料? "

"不是催情材料, 是劇本. " 我朋友說.

我朋友說, 最令她欣賞的, 是原創想像. 那通常都夾著一點淡淡的純真, 文字中吐露某種對大姊姊的純愛. 有的則是希望老師爬到身上.

"總有比較不堪入目的吧? " 我問.

"當然有, 那種想硬來的也有. 但如果是原創的我倒覺得也別有風味, 尤其拿來叫 IT 主管照著演出, 也很刺激... 最受不了的是去網路上抄來 copy paste 的文字, 然後把故事主角換成我的名字. 那種一看就知道, 又粗魯又沒品味, 令人完全提不起勁. "

"這真是我聽過最奇怪的 IT 部門故事了. "

"可惜我沒機會跟這位主管長長久久, 流浪教師的悲哀, 不過, 那是另一個話題了. "

"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