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仲
然而這些在社會進步後, 變得危險. 因為大家開始有了詞彙, 描述男人跟男人之間的關係是怎麼一回事. 於是有些人開始意識到, 那樣的戲謔混亂, 其實有一點變態的成分在裡面. 換句話說, 原來無所謂的事情, 突然變成冒犯了他們身體界線的行為. "我只讓女人碰我的身體. " 我曾經聽一個人說.
記憶的盒子, 經常在沒有料想到的場合打開. 好比說, 今天因為工作, 讓我想起二十幾年前的一位軍中情人.
投資銀行的這份工作, 讓我天天接觸到許多還沒上市的產品. 這家公司的創辦人, 一邊跟我們說明他們未來的銷售計畫, 一邊帶著我們跟他遊歷虛擬的鄉下風景.
"我們的虛擬實境 VR 頭盔系統比其他家先進. 各位現在跟我一起坐在一台觀光巴士上, 我們置身一座綠洲, 各位看到旁邊還有各種野生動物. 各位可以按這個按鈕把食物丟給動物, 了解當地工作人員如何保護這些動物..."
"我來丟份香蕉給樹上的猴子吃. " 隔壁一位知名銀行的主管這樣說. 席間一陣笑聲.
"接下來我們換個地方. 我們跟幾家專業街景公司合作, 捕捉了許多其他公司不做的景點. 好比說, 這是一座南部小鎮. 我們公司強調自然景觀跟人文景觀一樣重要..."
我們的 "遊覽車" 緩緩開過小鎮中心的商業街道, 招牌林立. 突然一塊招牌吸引了我的注意.
那是一塊冷氣行的招牌, 上面寫著國仲的名字跟電話.
我趕快按下我這邊的螢幕截圖按紐, 把截圖送到我的電子郵件信箱, 然後把截圖刪掉.
所以國仲接手他們家的冷氣行了.
國仲嚴格說來不算是我的軍中情人, 說是 "軍中砲友" 也許更貼切.
對一個喜歡男生的男生來說, "軍中情人" 是個模糊又危險的概念. 在許多事情都還沒有明確詞彙可以表達的時候, 男人跟男人之間的感情交流, 言語的成分少, 肢體接觸的成分多. 好比說一群人戲謔的時候, 總有個人會扮演女性角色, 然後輪流坐到幾個同夥身上淫蕩大叫. 通常那是一陣混亂, 在混亂中或許有人偷捏一把, 有人真的勃起, 但很快又在戲謔時間後一哄而散. 那樣的混亂, 對一個喜歡男生的男生來說, 是難得喘口氣的時間, 不需要一直隱藏自己.
然而這些在社會進步後, 變得危險. 因為大家開始有了詞彙, 描述男人跟男人之間的關係是怎麼一回事. 於是有些人開始意識到, 那樣的戲謔混亂, 其實有一點變態的成分在裡面. 換句話說, 原來無所謂的事情, 突然變成冒犯了他們身體界線的行為. "我只讓女人碰我的身體. " 我曾經聽一個人說.
這樣的變化是在我那當兵的兩年間發生的. 國仲是在那樣的環境中變成我的軍中砲友.
國仲晚我幾個月來到我的部隊. 照慣例, 他叫我 "學長" . 他在南部小鎮長大, 我是北部城市小孩. 國仲念完職業學校就來當兵了, 冷凍空調科, "就是修冷氣的啦" 是他的說法. 我大學畢業, 但我始終無法好好跟他解釋我在念什麼. 有一次旁邊一個人直接跟他說: "就是要去當公務員的啦. " 但國仲只是笑笑.
國仲個頭不高, 皮膚黝黑. 他戴了一副厚重的遠視眼鏡. 小時候可能眼睛受過傷, 一隻眼睛的眼珠總是歪斜著一邊, 但我從來沒機會問. 可能因為他的眼睛, 也可能就只是因為他剛下部隊資歷淺, 一開始隊上沒什麼人認真對待他, 頭幾週還甚至排不到什麼假. 我聽人輾轉說起這事情, 覺得看不下去, 主動跟國仲問起. 我在國仲面前沒說什麼, 晚餐後弄了份特大杯的養樂多綠茶跑去找隊上負責排假的人, 順口問了一下, 隔天中午國仲就放假回家了.
在那之後, 我們因為勤務的關係, 偶爾被排在同一間勤務室執夜班, 我們就在珍珠奶茶和鹹酥雞的宵夜中聊起天來.
"學長, 你交過女朋友嗎? "
"交過啊. " 這是實話. 我高中跟大學都跟女生交往過.
"你們有牽手? "
"有. "
"親嘴? "
"有. "
"還有嗎? "
"阿仲, 你想跟我問有沒有那個, 對不對? "
"... 對. "
"有喔. "
"是什麼樣的感覺? "
"就很舒服啊. "
"我還沒有交過女朋友. "
"真的假的. "
"我們那間專科男生多女生少. 有一次認識一間附近學校的, 傳過幾次簡訊, 但是後來那女生去跟別人交往了. "
我剛剛說, 就在我當兵的那兩年, 大家慢慢開始對一些事情有了詞彙. 少了模糊空間, 或許對期望在那一陣戲謔混亂間得到一點什麼的人, 是一種損失. 但那也並不完全是不好的事. 許多人也許因為那樣, 減少了受傷的機會.
"學長, 我覺得輔導長怪怪的. " 有一次值班的時候他跟我說.
"怎麼說? "
"你知道隊上的阿勇, 他被女朋友拋棄了. "
"我好像有聽說. 他女朋友跑了. "
"對. 然後我們不是隊上常常宣導說有心事要跟長官講. "
"阿勇不是真的跑去跟誰講了吧. "
"他自己覺得不想活了啊, 就跑去找輔導長講. "
"結果呢? "
"阿勇說輔導長在寢室裡聽他講, 阿勇說他本來一邊講一邊哭的. 結果輔導長突然把運動褲脫下來開始用手搓他內褲裡的雞雞. "
"什麼? ! "
"阿勇不知道那是怎麼一回事, 然後說輔導長問他要不要幫他做一點什麼. "
"呃... 結果呢? "
"阿勇說他擦乾眼淚, 跟輔導長一再道謝, 說謝謝輔導長聽他說, 他已經好多了, 然後就趕緊回到隊上. "
"幹這有夠離譜. "
"學長我是因為輔導長有天晚上來執勤室找你, 跟你說一下. "
"喔我知道. 他是想找我幫他看他研究所的作業. "
"輔導長要你幫他寫作業? "
"幫他寫是沒有, 但是要我幫他訂正. "
"還是小心一點好. "
"我會. "
那次國仲跟我講完輔導長的事情後, 我請我要好的文書官幫忙, 把執勤時間跟這位輔導長在隊上的時間錯開. 那是我最後一次幫這人看作業.
隔了幾個月後, 國仲跟我說他被隊上一群同梯拉去看人買春. 國仲沒參與全程, 但跟我說他們一夥人為了幫其中一人慶生, 拉他去火車站附近的私娼, 然後幫他出錢推他進去, 還堵在外面等他完事才准他出來. 國仲說, 這位學長顯然還是處男, 什麼經驗都沒有, 不到十分鐘就赤條條的走出門外. 國仲因為已經買了車票, 得坐火車回家, 於是才沒跟他們續攤, 但是我後來聽說這伙人後來在車站附近大吃大喝, 還唱了一夜卡拉 ok 才放人回家, 事後還在隊上三不五時提起這人的處男買春記.
我問國仲怎麼看.
"有點怕. 但是..."
"但是? "
"也會很好奇那是什麼樣的感覺. "
"因為是男人的關係嗎. "
"對啊. 看了那麼多 A 片, 總會想嘗試看看. "
"不是女朋友也沒有關係? "
"很難說耶. 我國中的時候有次放學, 有教會的人來發傳單, 說人要珍惜第一次. 可是沒有人真的相信啦. "
退伍前四個多月, 我開始夾帶隨身碟到隊上. 我們執勤的辦公室有一台電腦. 夜班不會有人來查看, 電腦沒有連網路. 於是我問國仲想不想一起看.
"有看過嗎? " 我問國仲.
"有啦... 以前班上都會有人帶光碟來. "
"想一起看嗎? "
"好啊. "
大概跟國仲看了幾次隨身碟後, 我大膽地跨出了第一步.
"阿仲. "
"學長? "
"你看片的時候, 都不會想自己摸一下? "
"會啦, 但是不好意思. 我都趁你睡著後, 去廁所弄. "
"是喔. "
"不弄出來很不舒服. "
"我知道. "
"很想知道跟女生是什麼感覺. "
"你想嘗試看看嗎? "
"想啊. 但是不想花錢像上次隊上的學長那樣. " 他講的是那次被拉去看人買春的事.
"國仲, 我問你..."
"嗯? "
我起身把辦公室的燈關小, 然後做了個手勢叫國仲到辦公室裡一個小隔間, 桌上堆滿了理論上應該存檔或銷毀的卷宗.
"國仲, 你想不想拿我練習看看? "
"學長是什麼意思? "
"就, 你插進來看看. "
我們兩個這時已經站得很近, 我感覺得到國仲的呼吸有一點急促. 雖然小隔間很暗, 我看得出來國仲滿臉通紅.
"這樣好嗎? "
"你們國中看光碟的時候都沒有互相摸摸喔? "
"有啦. "
"那其實是一樣的. 我趴在桌上, 讓你體驗一下. "
"學長..."
"嗯? "
"你都不會覺得不好? "
"有什麼不好? 等你弄完我再打出來. "
我這時已經把迷彩褲解下來, 把內褲拉到膝蓋間. 值夜班的好處是我們都已經洗過澡, 而且我對國仲沒有顧忌.
國仲緩緩湊了上來, 我刻意抬了下臀部貼到他的褲檔. 他褲子裡的那包東西早已經膨脹飽滿.
"喔..." 國仲慢慢地解下他的褲子.
"抹一點口水在上面. " 我說.
"好. "
我回頭看, 國仲索性把鞋子脫了下來, 然後把迷彩褲跟內褲都脫到地上. 他吐了點口水在手上, 然後往他的陰莖抹去. 他的陰莖跟他的個頭無法聯想在一起, 很粗, 有一點向下彎曲. 他用手上的口水抹了抹自己的陰莖後, 就往我肛門塞.
"輕一點. " 我說.
"學長, 喔..."
我雖然並不是第一次讓男生進入我的身體, 但國仲的沒有猶豫還是讓我嚇了一跳. 因為沒有準備, 我的肛門其實很痛, 但這不是叫他停下來的時候.
"學長, 好熱. " 我的肛門已經完全包圍了國仲的陰莖.
"好, 跟女人就是這樣的感覺, 知道嗎? " 我故作鎮定說.
"那我要繼續動了. " 他說.
我後來在想, 人類的許多事情, 或許真的不需要教導. 性愛絕對是這樣的事情. 那東西如此深刻銘印在人類的生物性中. 更何況, 在那之前, 我們都已經看過無數小時的成人片. 此時在這位不到二十歲小伙子的面前, 是男人還是女人, 已經沒有差別了.
"學長, 好爽, 好爽. "
出乎我意料的是, 國仲把雙手貼上我的臀部, 開始在我臀部上面繞圓撫摸, 他的抽插也變得規律. 因為我比國仲高, 他的陰莖又彎曲, 我感覺出來他必須努力保持身體平衡, 才能繼續在我身體裡移動.
我索性把面前的卷宗往前一推, 整個人胸部貼到桌上.
"啊, 學長, 這樣好, 這樣容易. "
國仲這時把陰莖抽了出來, 又吐了點口水在上面, 然後很快地又插了進來. 這次因為有比較多的潤滑, 我的肛門已經不那麼痛了.
"學長, 好爽, 好爽, 好爽. "
國仲繼續在我身體裡面前進後退. 我雖然很想伸手撥弄自己的陰莖, 但受限角度不能盡興. 於是我決定靜靜趴著, 偶爾回頭看一眼陶醉其中的國仲.
"啊, 啊, 啊. " 國仲的速度變快, 我知道那已經到了不可回轉的點, 他很快就要射精了.
"好爽, 好爽, 好爽, 好爽..."
國仲非常用力地環抱著我的腰部. 我的肛門感受到一陣陣溫熱, 大約來了五波強烈的顫抖, 然後才慢慢停下來.
那天晚上我們拿辦公室的濕紙巾擦拭身體, 然後就趴在各自的桌上睡著. 醒來後我們一句話也沒說, 就回去隊上報到了.
在那之後我又讓國仲進入我身體好幾次. 我那時已經快退伍, 值夜勤的次數越來越少. 國仲跟我之間的話也不再那麼多, 彷彿這是某種應該保持沉默的關係. 我們通常就是在晚點名後回到執勤的辦公室, 在營區熄燈, 吃完宵夜後, 我拿出隨身碟, 國仲點點頭, 開始放片, 放到片中男女主角開始抽插的時候, 我起身走到小隔間, 國仲主動跟上來.
國仲通常在清理完之後, 很快就睡著. 我後來都趁他睡著後, 又跑到小隔間裡, 趴在桌上打手槍, 打完才回去睡.
退伍前六星期, 國仲和我排到同一時間放假. 這是他下部隊這麼久以來, 我唯一一次跟他一起放假出營區.
為了省錢, 國仲通常都買傍晚的慢車回家. 我想起了他那次被拉去看人買春, 沒被強迫續攤, 也是因為這樣.
"你要搭傍晚的車喔? 那要不要一起吃午飯. " 我問國仲.
"好啊. " 國仲說.
我通常是放了假才去車站決定坐什麼車. 如果是自己一個人放假, 我通常坐上午的快車回北部. 今天例外.
"我請你吃飯. "
"學長不好意思. "
"難得, 沒關係. "
"那我請你喝奶茶. "
"好. "
我們一邊吃排骨飯, 一邊聊天. 這是我們開始在執勤室的沉默寡言後, 第一次聊開來.
"你上午就放假, 傍晚才回家, 這段時間都怎麼過? " 我問.
"就吃個慢慢的飯, 然後在鎮上晃, 最多打個電動. "
"沒想去看個電影什麼的? "
"太貴了. 而且怕睡著浪費錢. "
"會累嗎? "
"放假很想睡午覺, 傍晚的普通車偶爾會有位置, 我一上去就睡著了. "
這讓我有個想法.
"國仲..."
"學長? "
"會想找個地方睡午覺嗎? "
"哪裡可以睡午覺? "
"跟我來, 讓我想辦法. "
我們到離火車站有一點距離的一間旅館.
"阿兵哥, 要休息喔? "
"對, 睡個午覺. "
"要不要叫小姐? "
"不要. "
"真的只是睡午覺而已? "
"等火車. "
"好, 好. "
還沒跟女孩有任何交往經驗的國仲, 對這些事情顯然完全不了解, 就只是看著聽著. 我塞了三張百元鈔給櫃台, 拿到鑰匙, 就帶著國仲上樓.
"學長, 櫃台阿桑是什麼意思? "
"喔, 火車站附近的旅館都有這種服務. "
"學長有叫過嗎? "
"沒有. "
"會想試試看嗎? "
"我快退伍了, 要試的話也回去再試. "
"因為不安全嗎? "
"老實說我不知道, 但是聽過那些事, 小心一點總是好的. "
"嗯. "
國仲一到旅館很快地就睡著了, 於是我也跟著睡了一下. 我們倒是沒睡多久, 四十五分鐘後就都醒了. 部隊生活的制約.
"學長我醒了. "
"我們還有很多時間. 洗個澡? "
"好. "
下部隊之後其實就都是一個人洗澡了. 國仲倒是很有默契跟我一起進了浴室.
"學長你比我高. "
"我是比你高啊. "
我們輪流拿著蓮蓬頭洗澡. 我讓國仲站在浴缸裡, 我則在外面洗. 我們因為那幾次的身體接觸, 我對他的身體也算是熟悉: 黝黑的皮膚, 彎曲的陰莖. 倒是因為他在進入我的時候, 陰莖總是脹滿, 這是我第一次看他陰莖還沒勃起時的樣子, 他的包皮長得不像話, 但一點也沒影響他的勃起.
我們擦乾身體後, 我決定赤裸身體躺到床上.
"學長還不想穿衣服喔? "
"國仲, 我問你一件事情. "
"學長? "
"我讓你體驗這麼多次跟女人是什麼樣的感覺... 你可不可以讓我試一次. "
"學長? "
"我跟女人有經驗, 但是當兵以後一直沒有跟女生交往過..."
"學長, 我不知道該怎麼做. "
"我可以教你. "
"我是男的, 這樣好奇怪. "
"那你插我這麼多次, 都沒有覺得奇怪? "
"喔..."
"假裝一下. "
"喔..."
我知道國仲的猶豫. 在那個當下, 我覺得我讓國仲掉入了困局: 他知道他跟我的關係不尋常, 也知道我在問什麼. 也許那一刻他覺得他對我有所虧欠. 那是我的猜測.
我示意要國仲躺在床上, 要他閉上眼睛. 國仲聽我的話, 靜靜躺到了床上. 我拿起床頭櫃的保險套, 往自己的陰莖套上去.
"吐點口水在我手上. " 我跟國仲說.
我用著他的口水濕潤我戴上保險套的陰莖, 又沾了一點他的口水往他的肛門抹去.
"學長, 我會怕. "
"不要怕, 我會小心. "
我一點一點地用手指撐開他的肛門口. 國仲有一點掙扎, 但繼續閉著眼睛. 我這時已經將他的雙腿架到了我的肩膀上, 用著龜頭頂在他的肛門口.
"國仲, 我要進去了. "
"學長, 我怕. 我怕. "
我緩緩地挺進我的陰莖, 先是讓龜頭進到他的肛門裡, 然後前後滑動. 我又叫國仲吐點口水, 讓我可以繼續潤滑他的肛門, 國仲也照做了.
"國仲, 我全部進來了. "
"學長, 有點痛. "
"忍耐一下. "
"學長我弄你都不會痛? "
"不會, 你很溫柔. "
"學長, 你要溫柔. "
"我會溫柔. "
在那一刻我完全進入國仲的身體了. 我將雙手趴在他的胸膛兩旁, 開始正常的抽插. 國仲的雙腿全程架在我的雙肩上. 我和國仲的臉距離很近, 我感受到他那有些害怕卻又有些興奮的喘息. 雖然我很想親吻國仲, 卻不敢更加靠近, 害怕再更進一步, 當下的親密就瞬間瓦解. 國仲的陰莖腫脹, 因為是我進入他身體, 他陰莖的彎曲更明顯了.
我慢慢進入了狀況, 用右手摸了摸國仲的陰莖, 他沒有抗拒.
"還會痛嗎? "
"不會了. "
"那我們一起打出來. "
"喔, 喔, 學長. "
國仲始終沒有睜開雙眼, 我也決定閉起眼睛, 享受這短暫的溫存. 我們很快來到了高原, 於是我加快了手掌握在他陰莖上搓揉的速度.
"學長, 好爽, 好爽..."
國仲來到了高潮, 他彎曲的陰莖噴出了一道又一道的白色精液, 滴滿他的腹部與胸膛, 有如他在進入我時的一波接一波. 我從這景象得到了無比的滿足, 於是也射精到他肛門中的保險套裡.
我們這次是各自去洗的澡. 洗完澡後我們穿好衣服, 又在床上睡了一輪. 醒來的時候已經快到傍晚時分. 旅館沒打電話叫醒我們, 在我們離開時收了超時費, 於是我又塞了兩張百元大鈔給櫃台. 我們到了車站, 我才買車票, 我買了張跟國仲列車到站時間接近的北上車票, 於是我們在地下道分手, 往各自的月台走去.
在那之後我有好一陣子沒看到國仲. 就算遇到, 國仲似乎也刻意避開我的眼神.
退伍前兩週, 文書官意外問我能不能頂一下當晚的執勤缺.
"排班的文書兵搞錯時間, 執勤的人在放假. " 他很不好意思地問.
我沒什麼其他事情, 於是就答應了. "我想辦法幫你多弄一天假. " 文書官說.
結果當晚跟我一起執勤的人是國仲.
我算了算自己離退伍還有多少天, 以及還有多少退伍前的假要放. 我想, 這應該是我最後一次見到國仲了.
"都好? "
"學長, 都好. "
"文書官要我來頂一下. 這真是的是我最後一次執勤了. "
"喔, 學長你要保重. "
"你還有一段時間對吧? "
"還有半年. "
宵夜之後, 我們看夜間新聞.
"學長有帶隨身碟嗎? "
"沒有, 今天的班是臨時排的. 如果我知道是跟你一起執勤, 我應該會準備. "
"沒有關係啦, 學長都是你在準備. "
"嗯. "
"你等一下會去小隔間嗎? "
"可以啊. "
我有聽懂國仲的意思. 他讓電視繼續播著夜間新聞, 然後把辦公室的燈光調暗. 在過去, 那是我暗示他來隔間的動作.
我到隔間後, 國仲很快湊了上來.
"我很想要, 很久沒有了. "
他湊到我的褲檔前, 解開了我的腰帶, 拉下我的拉鍊, 然後把我轉過身, 讓我趴到了小桌上.
"學長你上次讓我當女人..." 國仲說.
"學長這樣不公平..." 他從後面把我的內褲脫了下來.
"我想要..." 他吐了口口水到他手上, 然後很快搓揉了他的陰莖, 又用手指伸進我的肛門裡.
"學長我想要..." 他的陰莖已經伸進了我肛門裡. 我感受到他身體的膨脹跟溫度.
"學長, 學長..."
國仲緊緊地抱著我, 像隻完全失去控制的動物, 在我身體裡快速的抽動. 他的速度讓我有一點意外, 但我並沒有任何的害怕. 在那一刻, 我讓他緊緊地抱著.
"我要你, 我想要你, 我想要你..."
國仲很快地來到高潮, 我感受肛門裡的熱流一注一注來. 我無法忍耐, 伸出右手很快地也打了出來. 我射精的那一瞬間一定因為肛門收縮, 我感受到國仲又再噴發了一注, 他將他全部的精力都注入到我的身體裡.
"學長..."
文書官遵守承諾幫我弄到了額外的假, 於是執勤完後的隔一天我就開始放退伍假. 我回營區的時候換國仲放假, 於是我就這樣退伍, 再也沒見過國仲.
我聽國仲說過, 他們家有間冷氣行, 他雖然很想去附近的大城市闖一闖, 但也許總還是要接手家裡的事業.
下班後, 我打了螢幕截圖上的電話.
"冷氣行你好. "
"我有冷氣不冷了, 你們能修嗎? "
"這禮拜很忙, 是什麼問題? "
"那沒關係... 你們這家店很久了喔? "
"開三十年了. "
"那不簡單. 生意好? "
"馬馬虎虎, 過得去. "
"那就好. "
"聽客人的腔, 不是本地人喔? "
"不是. "
"你聲音聽起來好像是我以前認識的人. 你北部人喔? "
"對. 你家裡都好? "
"冷氣行是我爸開的, 我爸過世後我接手. 我當完兵就結了婚, 兩個孩子都上大學了. "
"原來如此. 我下次再打電話來. "
"好, 你下禮拜再打來看看..."
"好, 再見. "
"再見. "
我不知道國仲是否認出我的聲音. 他依舊跟當兵時一樣對各地人的腔調敏感.
我意外這個回憶的盒子用這樣的方式打開, 但知道他好, 這樣就夠了.